编者按:目前,COVID-19康复患者的长期健康结局在很大程度上尚不清楚。近期发表于Lancet的一项研究旨在描述COVID-19出院患者的长期健康结局,并探讨相关危险因素,尤其是疾病的严重程度。
研究方法
研究者对2020年1月7日~2020年5月29日期间从金银潭医院(中国武汉)出院的确诊COVID-19患者进行了一项双向研究。主要排除标准包括因精神病,痴呆或重返医院而难以随访者;因卒中或肺栓塞等疾病,伴随骨关节炎或出院前后无法自由活动者;拒绝参加者;无法联系者;以及住在武汉以外或疗养院或福利院者。所有患者均接受一系列问卷调查,以评估症状和与健康相关的生活质量,进行身体检查、6分钟步行测试和血液检查。采用分层抽样程序,按照住院期间分别为3、4和5~6的最高7级量表对患者进行抽样,以进行肺功能检查(PFT),胸部高分辨率CT和超声检查。使用多变量校正的线性或逻辑回归模型评估疾病严重程度与长期健康结果之间的关联。
一部分患者,包括所有在住院期间需要机械通气或高流量氧气的患者(严重程度5~6级),接受PFT和高分辨率胸部计算机断层扫描(CT)。感兴趣的临床结局包括症状,运动能力,与健康相关的生活质量,肺功能和随访时的胸部CT。
研究结果
结果显示,在研究期间出院的2469例患者中,有736例患者被排除在外(其中33例患者[1.3%]在随访之前死亡),并且有1733例患者被纳入研究。研究参与者的中位年龄为57.0岁,女性为48%。常见合并症包括高血压(29%),糖尿病(12%)和心血管疾病(7%)。住院期间,68%的患者需要吸氧,4%的患者被送往重症监护室。
表1. 根据严重程度分级,随访时的肺功能和胸部CT
症状发作后的中位随访时间为186天。随访时,76%的患者报告≥1种症状。最常见的症状是疲劳或肌肉无力(63%),入睡困难(23%)和脱发(22%)。严重程度为5~6级的患者与不需要吸氧的严重程度为3级的患者相比,随访时更有可能出现残留症状(症状≥1的OR为2.42;95%CI:1.15~5.08;P<0.05)。总体队列中有23%的人报告了焦虑或抑郁症状,严重程度为5~6级的患者中有32%的人报告了焦虑或抑郁症状(与严重等级为3的人比较OR为1.77;95%CI:1.05~2.97;P<0.05)。女性比男性更常报告抑郁(OR=1.80;95%CI:1.39~2.34;P<0.0001)。患有严重疾病的患者PFTs显示更有可能降低肺弥散能力(OR=4.60;95%CI:1.85~11.48;P<0.05),并且在CT上表现为更大的肺部病变,是长期康复干预的主要目标人群。(如表1示)
此外,在94例接受随访的血液抗体检查的患者中,中和性抗体的血清阳性率(96·2% vs 58·5%)和中值滴度(19·0 vs 10·0)与急性期相比显著降低(图1)。822例无急性肾损伤的参与者中有107例急性期肾小球滤过率(eGFR)评估为90 ml· min-1·1.73 m-2或更高,随访时eGFR降低。
图1. 抗SARS-CoV-2的血清阳性和抗体滴度的时间变化
研究结论
在住院后的几个月中,COVID-19患者通常会出现诸如疲劳,肌肉无力,睡眠困难,焦虑和抑郁之类的残留症状。病情更严重的患者残留症状更多,并且在随访PFT和胸部CT上发现异常的可能性更高。
研究点评
Nicole Martin Bhave教授
这项队列研究表明,COVID-19住院患者出院后残留症状的负担很大。报告的许多症状为非特异性,可能使临床医生的后续治疗更具挑战性。在高COVID-19负担地区,精神卫生服务和身体康复计划可能会很紧张,因此需进行长期随访研究,以确定如何最有效地利用资源。该研究的局限性包括选择偏倚,偏向病情较轻的患者。
参考文献
Chaolin Huang, Lixue Huang,Yeming Wang,etal.6-month consequences of COVID-19 in patients discharged from hospital: a cohort study.Lancet,2021; 397: 220–32